Sugarfree

Freaky

#najun
#写的很快很粗糙 别骂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真情和假意编织的无形框架。”



1


春天的首尔比冬天更冷。



风里好像带着细小的冰碴，穿过衣物间留出的空隙在皮肤上划出细小的口子，钻心的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黄仁俊扒开口罩用力地哈了口气，温暖的气体遇冷凝结成白色的水雾，只停留了片刻就在黑色的夜幕中消失。他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鼓作气冲进了便利店。



他开始后悔自己把围巾丢在练习室了，那是出门前罗渽民硬生生给他围上的，连耳朵都严严实实地包住，恰好留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能清楚看见眼前人满意的嘴角。有了围巾确实暖和许多，只是口鼻间充满了罗渽民的味道的感觉不太好，那是他常用的一款香水，葡萄柚里掺杂着草木香，是会让人上瘾的味道。



停。



黄仁俊又一次给沉浸在“关于罗渽民”的事情里的自己下了命令，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头，把手伸进了抖个不停的口袋。



手机在他出公司的时候就在靠左边的腰侧震动，碍于寒冷他不得不忍住自己的好奇。



未读的聊天信息有一堆，撇开那些置顶的群聊和经纪人哥哥的叮嘱以外，只有钟辰乐单独找过他。



心里酝酿了半天的肥皂泡被戳破，黄仁俊眼里的光暗了暗，他从保温箱里拿出一盒牛奶，一边用嘴撕开包装一边缓慢地阅读弟弟发来的消息。






下午8：30

-外面好冷啊！！！我的鼻子都要被冻掉了！！
-你人呢？
-你还在练习室？
-吧里回来吧！


下午9：00
-你怎么还不回我？
-你说实话吧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弟弟了


下午9：36
-渽民哥感冒了！！
-他还不肯吃药！！



“不吃也不会死。”黄仁俊打完这几个字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还没来得及清除聊天框就接到了钟辰乐的电话。


“你刚刚正在输入被我看见了！你回来了吗！渽民哥嗓子都哑了！我……呀……”



黄仁俊来不及插话就听见那边一阵吵闹，喊了两声辰乐却听见了朴志晟偏低的声音。


“哥快回来劝劝渽民哥吧。”


朴志晟说，


“渽民哥不是最听哥的话了吗。”



狗屁。



黄仁俊把喝光的牛奶盒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啪嗒”一声刚好盖住了一阵短暂的叹息，他的目光顺着街道上的路灯散掉了焦点。如果可以喝酒就好了。他这么想着，感受到手机又一阵震动。



“我想吃冰淇淋了，巧克力味的。”



是罗渽民。



黄仁俊呼吸一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神经病”，重新把口罩带好推门跑出了便利店。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昏昏欲睡的便利店小哥就看见刚刚那个眼睛好看的男孩子又跑了回来，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付了钱又匆匆跑了出去。




2



黄仁俊回宿舍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只有玄关的灯还为他留着，他一路跑了回来，冷风吹红了他的耳朵和脸颊，他的太阳穴正在一跳一跳地发疼。



他开始恨自己是个心软的白羊座了。每次心里想的都和做的不一样。



罗渽民的房门没关，虚掩着大概是在等他。他站在门口给经纪人哥哥发了消息，推门进去了以后习惯性地锁了门。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罗渽民睡着了。他侧着身子，睡姿看起来不太舒服。黄仁俊凑倒床边，罗渽民睡得很安静，甚至听不见均匀点呼吸声，他不笑的时候五官的冰冷的，就好像死了一样。



好想掐死他。



黄仁俊又被自己吓了一跳。低下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买来的冰淇淋，再不吃就要化了。


他不喜欢巧克力味但罗渽民喜欢，就好像罗渽民不喜欢他喜欢的草莓味一样。


也许是着了魔，黄仁俊撕开了冰淇淋包装递到了嘴边，融化在口腔里的是巧克力苦中带甜的味道。


“仁俊在偷吃吗？”


见鬼。


罗渽民低沉发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黄仁俊毫无防备地咬到了舌头，吃痛的皱起眉，一回头又看见刚睡醒的罗渽民湿润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不是感冒了吗，你不能吃的。”黄仁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得这么没有底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上，不敢去看罗渽民探究的眼神。



“我吃过药了，好苦。”



罗渽民也爬了起来，感冒带来的鼻音让他听起来像撒娇。他伸出手摸了摸带着黄仁俊手腕上的手镯，温暖的指尖无意间触碰了冰凉的皮肤，黄仁俊打了个寒颤。



又要这样了吗。



罗渽民用手捏住黄仁俊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向自己，黄仁俊看见他的嘴角又噙着熟悉的笑意，明明应该避开的，可他半眨一下眼睛就让黄仁俊失了神，慵懒的迷人。



上一次感冒就是这样传染的。



黄仁俊闭上了眼，眼皮因为紧张轻微地抖动着。



可湿软的触感只停在了嘴角，罗渽民伸出舌头轻轻舔掉了黄仁俊嘴角的冰淇淋。他轻轻把头靠在黄仁俊的肩头，用手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脸颊贴上了凉凉的耳鬓。



“我舍不得。”他这样说。



该死。



黄仁俊又一次咬到了舌头。


3


罗渽民回家休息的那段时间，黄仁俊断断续续去看过他很多次。



对于一个还在积攒人气和知名度的新人歌手来说，刚出道没多久就因为受伤而缺席活动简直是致命的打击。这个圈子更新换代很快，每天都会有新鲜的面孔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被遗忘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那段时间罗渽民的情绪不高，他总爱穿一件灰色长袖坐在窗边，染回黑色的头发顾不及修剪，低头刘海就遮住眼睛。黄仁俊走过去拍他肩膀的时候，他才会抬起眼，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委屈与不甘让黄仁俊心疼，可在下一秒罗渽民又会熟练地扯起嘴角。



“仁俊来看我了啊。”



声音好像又变低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全都藏在了喉咙里。



好像溺水的人，眼神都湿漉漉的写满了无助，却开不了口，黄仁俊盯着他看了一会，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罗渽民的嘴角。



“放下来吧，太累了。”



溺水的人突然看见了岸上的人伸向他的树枝，有什么理由不抓紧呢。直率的真心终究会让逞强的人融化成水滴。



“我还以为你们都会把我忘了。”



罗渽民清楚的记得自己下一秒就被黄仁俊抱住，背上被轻轻拍打，鼻息间都是那人身上淡淡的奶香，黄仁俊的声音清亮又温柔，他叫自己别怕，永远都会记着他的。



怎么能不心动呢。


罗渽民这样想。



4


人总是会变的，一时的颓废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当罗渽民再次以夺目的姿态回到自己身边时，黄仁俊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好像很快就填补了缺席那段时间里成员间的感情空白，他会对每个人示好，对每个人温柔的撒娇，笑意好像从不会离开他的嘴角。



可是他偏偏又来招惹黄仁俊，在他来不及拒绝的瞬间给他带上了情侣手镯，并以真心的名义给它赋予特殊的意义，可悸动的心情还没停留多久，黄仁俊又看见他在抱着别人嬉笑。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五分真情五分假意，要在哪里生存就要在哪里演戏，只是黄仁俊看见现在的罗渽民常常会想起那个黑发的男孩，那个会依赖他的男孩。



那个只依赖他的男孩。




5


回归比想象中来的要快，每天都在练习室和宿舍之间两点一线的移动。罗渽民适应的很好，不会因为忙碌的练习喘不过气，相比之下，他好像更享受这种充实的生活。他终于知道粉丝口中元气满满的黄仁俊是什么意思了，他总是那样开朗活泼，好像没什么心事，只是偶尔从镜子里偷看他时，也会捕捉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罗渽民回到宿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在淋浴头下把一天的疲惫冲尽以后再快速躲进房间，用手机给黄仁俊发送秘密的邀请函。



-仁俊啊，到我房间来。



黄仁俊的头发还没吹干，走进罗渽民房间的时候就闻到了自己喜欢的香烛味，罗渽民躲在门后，在黄仁俊走进房间时大叫了一声，成功地把黄仁俊吓得在地上笑成一团，然后心满意足地把房门关上，落锁。



“你干嘛啊！”还有水从发尾滴下来，黄仁俊拿毛巾抽打了一下调皮的罗渽民。



“给仁俊准备了惊喜哦……”



罗渽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里面是两个易拉罐，昏暗的烛光让黄仁俊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两听啤酒。



“你哪来的！被发现就完了！”


“仁俊不说就不会被发现的。”


未成年的世界里有太多被禁止的东西，脏话，X片，香烟，以及酒精。


总是些让人情绪失控的东西，怕未成年的心智不够成熟，一不小心会做错事。


就比如现在，半罐啤酒下肚，黄仁俊就感觉罗渽民和自己靠在一起的手臂很烫。那人在自己耳边慢吞吞地讲着这些日子的感触，可黄仁俊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侧着头看罗渽民，明显的喉结，利落的下颚线，少年的蜕变总是让人惊喜，那人的眼睫毛很长，眨眼的瞬间好像可以在空气中画出完美的弧线，不知怎么黄仁俊又想起当时像个可怜虫的罗渽民，忍不住傻笑起来。


“嘿嘿……”


“仁俊在分心吗？”


罗渽民偏头看笑眼弯弯的黄仁俊，他立马瞪圆了眼睛装作不知道的摇摇头，下唇因为紧张被轻轻咬住。


好可爱。


罗渽民觉得心里很痒，快要忍不住了。



6


黄仁俊看对面的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真挚，心里有些害怕，想说伸手挠挠他的痒痒肉也许能缓解尴尬，谁知指尖刚要触碰皮肤就被抓住。他感觉眼前一暗。




绝不是预谋已久，但也不能说全是机缘巧合，只是想着机会难得，罗渽民心一横就亲了上去。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看见他甜甜的笑容的时候，露出的虎牙很可爱，又或者一起直播被他拉到身边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照顾让人心里动容，更是温柔的指尖触碰自己的嘴角的时候，冰冻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春水。



都是很渺小的心动，却在日积月累下变成巨大的波浪，汹涌而来的时候浇灭了理智。



黄仁俊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复杂的思绪在脑子里缠绕成死结。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愈发激烈的心跳声和罗渽民的呼吸声。



两个人都很青涩，嘴唇相碰的瞬间大脑就当机了。罗渽民只觉得黄仁俊的嘴唇真软，好想咬一口，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黄仁俊也终于被痛觉刺激的呼出了一口气。



两个人稍微分开了一些距离，黄仁俊感觉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地好像触电，还是靠的很近，对面的人鼻息里喷出的酒气洒在自己的脸上，黄仁俊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可惜。



他不想后悔。



这次是黄仁俊先亲上去的，他可不温柔，半罐啤酒好像突然上了头，他主动撬开了罗渽民的牙关。两个人毫无章法的接吻，黄仁俊环住罗渽民的脖子，罗渽民就抱住他的腰，却也不敢再做别的动作，正在和对方接吻这一件事就已经足够让大脑所以处理系统失灵。



是你情我愿，没人问，就没人解释。



7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来的无数次。



黄仁俊时常在被吻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却又在对方靠近的时候习惯性地迎合。明知道是会上瘾的毒药，谁又不是甘之如饴。



他不知道罗渽民在想什么。即使刚刚才在厕所接过吻，那个人一转头又能和另一个队友来一个爱的抱抱，他知道罗渽民也爱亲别人，只是不像和他这样罢了，他甚至怀疑接吻也只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普通方式。



太坏了，罗渽民总是这样胜券在握的样子，像一只高傲的狮子，天生的猎手，把自己这只小绵羊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够，还要去霸占其他的人的爱。



可他知道自己也变坏了，因为他想独占罗渽民的爱。



8


“我不想变坏了。”


黄仁俊推开罗渽民的时候这样说，罗渽民还在感冒，脑子晕晕的，搞不清状况。


“你爱的人太多了，可我很自私，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讨厌你，也不想讨厌别人。”


黄仁俊有些语无伦次，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他偏又确定罗渽民能听得懂。



罗渽民松开了抱着黄仁俊的手，突然的安静令人窒息，他低着头沉默，手指轻轻抚摸手镯的纹路。


“仁俊呢，仁俊不是也对谁都好吗。”


“我也不知道仁俊对我是什么感情呢。你也对别人笑，和别人抱成一团，我在拼命弥补所有不在你身边的时间，仁俊知道吗。”


黄仁俊像触电一样浑身一抖，是想起来了，罗渽民一直在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即使两个人有些不合拍的地方罗渽民也总是包容，他甚至为了讨好自己努力学了中文。罗渽民对他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温柔。



其实一切早都有迹可循。



“我好像太喜欢仁俊了，怎么办。”罗渽民长高了，肩膀变宽了，他能把黄仁俊整个抱进怀里。他把头放在黄仁俊的肩膀上，重重的鼻音里带着一点点哭腔。



黄仁俊以前不知道，原来被喜欢的人放在心尖的告白会让人想哭 。



9


“对不起没能先开口”

“我也好喜欢你”



-end-